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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程烬喝多了,竟然神志不清地说了句,“我想问问你……”</p>
  周薄杉看他要往旁边倒,于是赶紧扶住了他,“兄dei,你能不能稳重点儿。”</p>
  程烬撑着额头,指着脚底下说:“你先帮我扶住这路,别让它再晃了。”</p>
  周薄杉揽住他的肩膀,走在大街上叹了一口气,“我真是……你他妈要问我什么,赶紧问吧。”</p>
  程烬突然停下来,掰过他的脸,跟他额头抵着额头,鼻梁挨着鼻梁对视。</p>
  浓烈的酒气扑面,周薄杉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热,他以为程烬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话,结果人一张口就打了个嗝,周薄杉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,“滚。”</p>
  程烬裤子上稳稳当当落了个四十四码的脚印子。</p>
  回到家的时候,程烬往沙发上一躺就要睡觉。</p>
  周薄杉帮他把裤子给脱了下来,抬头就看见老二怀里抱着一只小熊从楼上光着脚跑了下来。</p>
  “成精哥哥怎么了?”老二一只脚踩在另外一只脚面上问。</p>
  周薄杉没回答,反而问他,“你怎么这么站着?”</p>
  “我没穿鞋,刚洗完脚,怕弄脏。”老二眨了眨眼睛。</p>
  周薄杉使劲儿一拽,把程烬的裤子给脱下来,然后就要拿去楼上洗。</p>
  程烬迷糊间说了句,“兜里……”</p>
  周薄杉以为他说兜里有钱,于是便掏了掏,半天只摸出来一张折成四开的画纸。</p>
  摊开画纸的那一瞬间,周薄杉终于明白了今天酒桌上程烬的那个动作。</p>
  程烬是在告诉他,纹身的位置他没画准,还要再往下一点。</p>
  “哥哥,你怎么脸红了?”老二站在一旁问。</p>
  周薄杉立马把画纸重新给程烬塞进兜里,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。</p>
  他把裤子给人扔在身上,走到老二面前把他给抱了起来,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不许把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,也不能告诉成精哥哥,听到没。”</p>
  “嗯。”老二点头。</p>
  “那哥哥问你,成精哥哥的裤子是谁给脱得?”</p>
  老二想了想,然后肯定地说:“是他自己脱的。”</p>
  周薄杉亲了亲他的脸颊,“嗯,真棒。”</p>
  老二用小手搂住了周薄杉的脖子,笑嘻嘻地说:“哥哥,我想要商场的变形金刚玩具。”</p>
  周薄杉盯着老二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周一择,你是不是聪明过头了啊。”</p>
  第31章想不出标题的第三天</p>
  那天晚上程烬做了一个梦,梦到小时候他陪周薄杉一起去参加绘画比赛。</p>
  当时他十岁,周薄杉九岁半。</p>
  国画比赛请了不少市里的老师,他们的面孔周薄杉都很熟悉了,就是那些周末经常到少年宫当评委的老师们。</p>
  程烬陪他一起排很长很长的队,夏天炎热的午后,他们坐在台阶上吃冰棍,穿着同一个颜色的短裤,比谁的腿长。</p>
  没过多久周薄就杉高高兴兴地进去了,走之前还跟程烬击了个掌。</p>
  没想到他出来的时候却是垂头丧气的,耷拉着小脑袋,皱着眉头,柔软的头发都软趴趴地贴着耳根。</p>
  程烬走过去拍他的背,他就一声不吭地甩开,然后抬起手背开始抹眼泪。</p>
  “怎么了?”程烬问。</p>
  周薄杉肩膀一抽一抽地回答,“他们说我根本没有画画的天赋,画得不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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