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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雨神比混沌大了几万岁,对他来说,混沌确实是小孩子一个,他常常调侃自己老牛吃嫩草。</p>
  “哈哈哈。”顾月离大笑,“小朋友啊,好玩。”</p>
  混沌没有笑,他专注地看着顾月离。</p>
  顾月离笑够了,也停了下来,又是一阵沉默。</p>
  “月离。”混沌再次开口,“白泽刚才问我的问题,我不是没想过,我只是不敢问你……我很早就知道小貔貅身上有一半神格。</p>
  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讲的事吗?那就是真实的,万年来,我一直在找你,为你疯狂。”</p>
  “几千年来,你每一世都陪在我身边吗?”顾月离问。</p>
  “嗯。”</p>
  “看我娶妻生子,看我儿女成群?”</p>
  “是。”</p>
  “你……”顾月离咬了咬嘴唇,“如果,如果你没有遇见小包子,不知道小包子的存在,这一世,你是不是也会像以前一样,陪着我,然后等我告诉你,我要结婚了……你再祝福我?”</p>
  “不知道小貔貅存在的话,是的。”混沌说,“起初,我刚找到你的时候,我甚至不能离你太近,我们必须要隔着大半个城池的距离,否则我的存在,就会让你难受……后来,你一次次转世,每转世一次,我就能离你近一些。</p>
  然后,我们可以当陌生人,在街上擦肩而过,再后面,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,偶尔见面……”</p>
  混沌握着自己的手,“三千年,我终于能靠近你,可以短时间拥抱一下你,我们可以坐着聊天、吃饭,在不知道小貔貅存在的时候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</p>
  我只要再耐心等上几百年……或者几千年,我就能更亲密地碰触你,我可以再向你告白。”</p>
  “……现在呢?”顾月离声音依旧在颤抖。</p>
  混沌安静了会儿。</p>
  手交握在一起,握得很紧,他面上闪过纠结、痛苦、无奈、悲伤……最终变得坚定下来。</p>
  “如果你不愿意,就算了。”混沌说,“你还是顾月离,我会离开你,但我会兑现对你的承诺,我会让你站在国际舞台上,让你成为最闪亮的那颗明星。</p>
  你……你想要结婚,也可以,我会祝福你的,之后,我不会再去打扰你。”</p>
  顾月离听见自己的声音十分冷漠,自己在质问,“真的吗?你做得到?”</p>
  “或许。”混沌苦笑一声,“没关系,我是神兽,时间于我而言,毫无意义,我只要睡一觉就可以了。”等他醒来,顾月离就应该已经转世了。</p>
  这样,他就能再找到下一个转世的雨神,继续他的等待。</p>
  听完话,顾月离移开了落在混沌身上的视线,脸上毫无血色,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,朝不远处的床走去,爬上床,合着衣服躺下。</p>
  背对着混沌,他轻声说:“……我有些困了,让我睡一觉。”</p>
  屋里明明开了十足的暖气,他又盖着厚厚的被子,可他好冷,窗外的冷意从窗户的缝隙一点点钻进来,又从他身上的每一寸毛孔往身体里爬,顺着血液,流进心里。</p>
  他一颗心都是冷的。</p>
  裹紧了身上的杯子,顾月离闭上眼睛,被下的身子蜷缩着。那是最不安的姿势。</p>
  察觉脚步声接近自己,顾月离更紧地闭上双眼,又拼命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。脚步声在床前停下,他感觉到了混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。</p>
  温柔、炽热。</p>
  一如往昔。</p>
  缩在被子里,顾月离咬着牙,眼底满是自嘲,眼泪又不争气地滑落眼角。</p>
  他无声在哭。</p>
  原来……原来自己是真的喜欢混沌。</p>
  不是因为是雨神转世,而是他自己……作为顾月离,他自己喜欢上了混沌。</p>
  但是,他失恋了。</p>
  突然,顾月离发现自己连着被子,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,混沌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,“你又哭了。”</p>
  混沌隔着被子抱着顾月离,掌心放在他的背脊,轻轻拍打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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